4月5日,國際油價“風向標”之一的紐約原油期貨價格繼續在101.6美元/桶附近徘徊,并沒有表現出先前的強勢。
而在昨日凌晨收盤,紐約原油期價大跌2.54美元,收于101.47美元/桶,跌幅為2.44%,創6周以來的新低。英國北海布倫特原油期價同樣下挫2.02%,報收于122.34美元/桶。另外,迪拜、米納斯、杜里、辛塔等現貨油價也小幅下挫。有意思的是,紐約期價和布倫特期價超過20美元/桶的價差達到了6個多月來的新高。
“國際油價的下挫僅是暫時的。”廈門大學中國能源經濟研究中心主任林伯強(微博)告訴《國際金融報》記者,“只要伊朗問題一天不解決,國際油價飆升的動力就不會消失。”
美聯儲間接打壓
市場“風向標”——紐約原油期價大跌的直接原因是美國能源信息署(EIA)的一份報告。
該報告表示,截至3月30日,美國商業原油庫存大幅增加900萬桶,遠遠超過市場預期的200萬桶。另一個標志性數據——紐約原油期貨交割地庫欣地區的原油庫存上周同樣大增72.9萬桶,創下2011年5月以來的最高水平。對此,報告稱,這顯示了美國石油需求上周“依然疲弱”。
不過,記者注意到,EIA的上述報告并不新鮮。EIA前一周的報告顯示,至3月24日,美國原油庫存量曾跳增710萬桶,大幅超過分析師預期的增加255萬桶,創下8個月來的新高。
“相較而言,影響國際油價走勢還有一個重要因素:貨幣政策。尤其是來自美國的貨幣政策。”息旺能源分析師廖凱舜對《國際金融報》記者分析,“因為,與大宗商品掛鉤的一直是美元。”
美銀美林的一份報告認為,過去幾個月的油價大漲,主要成因是“寬松的貨幣政策和財政刺激措施”。報告表示,以倫敦布倫特原油為例,年初以來20美元左右的漲幅中,“有大約5美元歸因于伊朗因素,余下的15美元則要歸功于流動性泛濫和量化寬松”。
值得注意的是,美聯儲此前一天的貨幣政策會議上,美國舊金山聯邦儲備銀行總裁威廉姆斯表示,美國就業市場增強及通脹率略高于預期,“已降低了美聯儲需要出臺第三輪量化寬松計劃(QE3)以提振經濟的可能性”。新華社對此分析道,“這一方面打擊市場情緒,另一方面推漲美元,間接對原油市場造成壓力。”
僅為暫時性下跌?
對于國際油價的未來走勢,廖凱舜認為,“作為早已附加了金融屬性和政治屬性的商品來說,國際油價漲跌將取決于政治勢力、石油公司和金融集團等各方的角力。”
林伯強猜測,國際油價短期將繼續維持在100美元/桶-110美元/桶,且最近幾個交易日的大跌“只是暫時的”。長期而言,油價繼續上升的可能性很大。
“盡管不能否認貨幣政策影響油價的因素,但要讓過剩的貨幣瘋狂投向國際油價,還需要一個借口。恰恰,始終不能完全解決的伊朗局勢就將成為金融集團推漲油價的借口。”林伯強表示,“也就是說,一旦7月1日歐盟對伊朗的石油禁令生效,國際油價將在可能的供需缺口、金融集團的炒作之下,繼續飆升。”
中宇資訊分析師申濤也對記者表示,如將伊朗核問題定義為“極端影響因素”,預計國際油價至少推高至150美元/桶的歷史峰值。申濤表示,在2011年2月至4月間,國際原油在利比亞動亂的攪動下曾出現近30美元/桶的暴漲,利比亞原油供應僅占全球供應的0.5%左右,但伊朗的原油供應占全球供應的4%以上。
國家能源局原局長張國寶在博鰲亞洲論壇期間表示,影響國際油價的因素主要有兩方面:首先,地緣政治會推高油價;其次,世界經濟的低迷抑制了燃油需求的增加。“這兩種因素的正反博弈,將導致油價在今年不斷上下波動,從而使油價不會上漲特別高。”張國寶認為。不過,張國寶對“不會漲特別高”的定位是“油價將在130美元/桶以內”。
不過,高盛日前的報告認為,國際油價可能隨時暴跌,且“跌幅會很大”。
仍拖累全球經濟
分析人士認為,一旦國際油價繼續上漲,將不可避免地挫傷全球經濟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(微博)(IMF)副總裁David Lipton日前預警到,全球經濟面臨四大主要風險,高油價是其一。“目前,原油價格尚未達到威脅全球經濟增長的水平,但若繼續上升,有可能對能源消費嚴重依賴進口的國家構成風險。”他說。
事實上,包括南非、印度、日本和英國在內的汽油價格都在近期提價,一些國家甚至引發了社會動蕩。比如,印度市民近期就用游行的方式抗議高油價。
對中國而言,經濟學家樊綱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將“中東局勢影響下的石油價格”定義為“2012年最大的不確定性”。
樊綱稱,外部價格變動會產生兩大影響:一是通過成本推升中國國內的通貨膨脹,加大中國經濟調整的困難。其次,通過能源價格上漲推高運輸成本,可能使外資企業今后更多選擇在美國本土、歐洲本土或者東歐建廠進行生產,而不再選擇需要遠途運輸的中國。